圖為達沃市長羅德里戈·杜特爾特在會上發(fā)表演講，向與會的商界人士介紹自己的政策理念。中新社記者 張明 攝

　　菲律賓定于9日舉行總統(tǒng)選舉投票。最新公布的選前民意調查結果顯示，達沃市長羅德里戈·杜特爾特支持率達到33％，明顯超過其他4名候選人。

　　這場選舉勝負已定還是變數(shù)仍存？對總統(tǒng)人選，菲律賓選民最看重什么？按照一些媒體和專家的說法，本次選舉并未擺脫關注候選人家族背景、個人魅力甚于競選綱領、執(zhí)政能力的“慣例”，但幾名候選人的支持率反差仍反映出菲律賓民眾對改變現(xiàn)狀的期待。

　　【個人魅力重于競選綱領？】

　　《經濟學家》雜志網(wǎng)站近期刊文指出，菲律賓政治存在一個“老問題”，本次選舉也沒能例外，即“喜愛作秀技巧和個人魅力甚于政策和管理能力”。

　　就目前支持率領先的兩名候選人來看，相比其他候選人，杜特爾特和居于其次的女參議員格蕾絲·傅執(zhí)政經驗并不豐富，但杜特爾特憑借“硬漢形象”和“大嘴風格”獲得大量選民支持，格蕾絲則得益于“著名影星和前總統(tǒng)養(yǎng)女”的光環(huán)和“政壇新星”的清新形象。

　　據(jù)新華社駐菲律賓記者楊天沐了解，在菲律賓，候選人競選綱領、家庭背景、個人魅力等都是影響民意的因素，但影響的程度“有大小之分”。

　　其中，競選綱領的影響“不算很大”。這一方面因為各候選人競選綱領重點大同小異，都不外乎經濟發(fā)展、社會福利、就業(yè)等方面；另一方面因為候選人不時會根據(jù)選前熱點改動競選綱領，例如，杜特爾特所提反罪惡、恢復社會秩序的政策4月獲得熱烈反響后，格蕾絲和執(zhí)政黨候選人、前內政部長曼努埃爾·羅哈斯都紛紛效仿這一政策。

　　相比之下，家庭背景在菲律賓選舉中具有重大影響。類似格蕾絲“繼承”養(yǎng)父聲望的情況在菲律賓政壇不乏先例。例如，現(xiàn)任總統(tǒng)阿基諾在母親科拉松·阿基諾去世后陡然獲得巨大名聲，從而當選總統(tǒng)；科拉松則被認為是因為丈夫遭暗殺而獲得聲望，當選總統(tǒng)。在地方政府領導人競選中，省長職位在一個家族中父傳子、子傳孫的現(xiàn)象非常普遍，選民也經常因為姓氏而選擇支持某名候選人。

　　此外，個人魅力也經常成為候選人獲得支持的重要原因。格蕾絲因為在高官腐敗案和對2015年南部瑪瑪薩帕諾槍戰(zhàn)的調查而獲得了清新的政治形象，一度成為支持率最高的總統(tǒng)候選人。身為達沃市長的杜特爾特夸耀自己曾“法外處決”罪犯，在菲律賓司法流程冗長、警察系統(tǒng)腐敗嚴重的背景下，被部分民眾視為“硬漢”。

　　【“菲版特朗普”反映民心求變】

　　幾名候選人中，杜特爾特顯得有些特別：他并非出身政治世家，競選期間不時吐出驚人言論，甚至被一些分析人士稱為“菲律賓版特朗普”。

　　杜特爾特的競選口號“系統(tǒng)壞了，我來修理”，看似“簡單粗暴”，卻引發(fā)大量主流選民共鳴。《經濟學家》解讀，這反映了菲律賓民眾不滿現(xiàn)狀、期待變革的心態(tài)。

　　一方面，民眾對由少數(shù)家族控制政壇的狀況心生厭倦。另一方面，盡管菲律賓經濟增長近幾年處于中高速水平，但不同地區(qū)、人群間貧富差距顯著，城鄉(xiāng)民眾在生活水平、基礎設施建設、就業(yè)機會等諸多方面存在不公平，引發(fā)占人口多數(shù)的貧困人群不滿。此外，菲律賓長期遭受行政機構腐敗和社會秩序混亂等困擾。

　　杜特爾特巧妙利用了上述不滿：在他的家鄉(xiāng)米沙鄢和由他擔任市長多年的達沃市，民眾不滿本地區(qū)之前遭受的“政策歧視”，大量支持他；在首都馬尼拉，他要鐵腕治理社會秩序的誓言也迎合了相當部分選民的期待；新生的中產階級也對他“改變游戲規(guī)則”的提議抱有好感。

　　除了杜特爾特，格蕾絲參政時間較短支持率卻較高，也被視為民心求變的體現(xiàn)。按照《經濟學家》的說法：“今年，更有經驗的候選人在民意調查中表現(xiàn)更早?！?

　　【選舉結果還存變數(shù)？】

　　根據(jù)菲律賓主要民調機構社會氣象站5日發(fā)布的最新民調結果，杜特爾特以33％的支持率領先，格蕾絲和羅哈斯分別以22％和20％的支持率位居其后。

　　對于民調數(shù)據(jù)與最終投票結果之間可能出現(xiàn)的差距，分析人士列出一系列“變量”，包括候選人之間的政治交易、出錢拉選票的賄選行為、修改選票等作弊行為。

　　值得一提的是，候選人出錢拉選票在菲律賓選舉中已經成為長期存在的普遍現(xiàn)象，甚至被一些人稱為“賄選文化”。

　　楊天沐說，他在當?shù)夭稍L時，無論門衛(wèi)、小販、服務生等底層人群，記者、售貨員等中產階層，還是高層政壇人士，幾乎都承認賄選“難以避免”。據(jù)一名當?shù)赜浾呙枋?，一些選民會在選前致信社區(qū)行政官員，說明自己的“麻煩”，要求對方“幫助”。為取悅選民，這些官員通常會出錢或出力幫助解決問題。而給予幫助之后，官員會帶選民去參加某些候選人的演講集會，暗示要支持他們。

　　不過，由于選舉前候選人都會想方設法討好選民，一個選民同時收到多個陣營“好處”的現(xiàn)象普遍存在，賄選實際上“成本”較高，效果有限。

　　相比之下，操縱民調結果以引導民意、游說重要宗教集團背書等，或許是更為有效的手段。例如，菲律賓基督教會5日表態(tài)支持杜特爾特，被視為他鎖定勝局的一大利好。這一宗教集團的教眾占選民總數(shù)5％左右。在簡單多數(shù)計票制度下，這一比例已屬可觀，在候選人支持率相差不大的情況下甚至可能直接決定選舉結果。此外，宗教集團的表態(tài)可能間接影響一些舉棋不定的選民和利益集團的選擇。

　　就操縱民調結果而言，盡管不排除這種現(xiàn)象，但民調機構為了自身聲譽，通常越是臨近選舉越注重準確率。楊天沐了解到，根據(jù)以往選舉情況來看，臨近選舉時的民調結果與選舉最終結果之間差距不大，在民調誤差范圍內。（郜婕）（新華社專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