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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1月10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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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依山歌

  貴州,是個(gè)多民族的省。布依村,是個(gè)神奇的地方。很早就聽說過這里的山和山歌了。小時(shí)候,爺爺講故事,專講貴州,特別是貴州的山和布依族的山歌。布依族的山歌總是聽得悅耳動(dòng)人,令我想入非非,恨不得立即步入其境。

  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來了這么一天,我有幸來到布依村了。一條條的山路纏在山腰上,我們踩著了??吹剿闹墉h(huán)抱的串串的連山,聽到歌聲了,悠悠的。

  一群穿著黑衣服的人吆喝過來,有的還吹著木葉。哦,他們就是布依族了,趕著牛群??墒窃趺催€聽不到歌聲呢?

  “吆喝——”一聲響起,那邊悠悠地傳來:好久不走這方來,這方?jīng)鏊鹎嗵?。扒開青苔吃涼水,涼水好吃路難來。

  終于聽見歌聲了。這一定就是山歌了吧。實(shí)在好聽極了!怎么我只會(huì)唱些流行歌曲,陜北“信天游”也只是一知半解,而從未聽過這么好聽的山歌?我正在追自己的根,究自己的底,那邊又在唱了。牛群那邊,荒山上:好久不走這方來,這方?jīng)鏊鹎嗵?。扒開青苔吃涼水,聽到這里,我忙順調(diào)迎合剛記到嘴邊的那句:涼水好吃路難來。怎么?不對(duì),變了!聽人家的:兩朵金花滾出來。金花銀花我不愛,我愛這方小妹好人才。

  ……

  妙絕!我哈著腰像昔日在歌舞廳里一樣拍掌叫絕。同行的朋友見我這么欣喜,說我像外星人喝了地球上的水似的。可是我的確也無法忍住這種隨性,還想著他們?yōu)楹尾粫?huì)欣賞,生活得如夢境般美好還不感到自豪呢。

  “吆喝——喂!”這邊又有人接過來了,也從牛群中飛起:高山木葉一大堆,可惜妹來不會(huì)吹。哥把情妹教會(huì)了,高山木葉化成灰。

  再聽那邊:高山小妹不要喳(zha),我騎花馬到你家。

  ……

  多么浪漫啊,真是羅曼蒂克極了!我聽得忘記了移步,朋友催了好幾聲,我像沒長耳朵似的。并且還一直想著:唉,我的朋友真笨、真愚蠢,這么美好的歌聲他也察覺不到……直到朋友推了我兩下,又拉了拉我的肘臂,我才開始起步。

  太陽已被西方的地平線切去了半邊??纯词直?,再過個(gè)把小時(shí)就是黑夜了,而路程,還得兩個(gè)小時(shí)的快步,于是帶著遺憾加緊了腳步。人,過去了一群又一群,山坡上的牛群中,山歌還在連連飛起?!斑汉取梗 苯又p悠悠地飄來:三棵竹子一樣彎,砍棵下來打麻籃。哥打麻籃妹得用,妹做鞋子哥得穿。

  ……

  我開始發(fā)出感嘆,我不再想唱流行歌了。那么多的流行歌曲,沒一首這么含蓄而又這么引人動(dòng)情的!而我又一直不明白我朋友為何聽了這么美好的歌曲也不會(huì)感動(dòng),我定要問個(gè)究竟。

  “我們的美景在歌舞廳呢?!迸笥汛?。

  我才如夢初醒,原來在朋友的眼里我也是一個(gè)傻子呢!世上竟然還有這么大的道理我還不明白:生活在鄉(xiāng)村的人想進(jìn)入城市,而生活在城市的人又想步入鄉(xiāng)村的放牛坡。

  我開始想,我們的流行歌曲,如果借助布依民族的山歌以及更多民族的民謠來譜寫,不就正好達(dá)到歌舞廳與放牛山、城鄉(xiāng)互補(bǔ)了嗎?

  離開數(shù)月,我還在回想著那些歌聲,那些動(dòng)情的布依山歌聲。分娩歌詞的筆尖亦開始飄到了貴州放牛山的半腰上。也許數(shù)年后,甚至數(shù)十年后我的心還會(huì)在貴州的山坡上隨歌聲飄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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