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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 就這么過去了

  • 發(fā)布時間:2015-01-11 06:27:28  來源:經(jīng)濟日報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羅伯特

  那一年,我得了個小獎,都老大不小的了,才得了這么一回獎。我模仿電影明星,上臺磕磕巴巴地說,我想再年輕10歲。

  我這是不好意思,干了這么多年才領獎,說明我從前努力不夠。

  去年,有個編輯打電話給我,說我的書稿通過了出版社的選題,我高興得一塌糊涂。現(xiàn)在圖書出版業(yè)不景氣,出版社慎之又慎,弄出本書不容易,我到現(xiàn)在還在興奮中。

  還有個編輯發(fā)來郵件,告訴我這張報紙明年不辦了。編輯動容地說,“你的文字耐讀,靜靜地讀,讀好長時間,或者在一個溫暖的有陽光的冬日下午,里面有靈魂的靜謐安詳,可以想很多,很遠……”我讀后,誠惶誠恐,也很激動,想到從此少了一個可以有理由經(jīng)常打擾的朋友,心里一陣子高興,又一陣子悲愴。

  紙媒會消亡嗎?尤其是我們這些靠紙媒捧飯碗的人,下半輩子不知道還能干什么?我有時在想,文字的奇妙,就在于可以跟遠方的人溝通,遠方有一個讀懂你的人,這就夠了。

  那一年,我去旅行,在QQ里對好友魯小胖子說,在山間石縫,我看到一眼泉,清澈的水,經(jīng)過砂石的過濾,在汩汩涌流,真清啊。魯小胖子回我一個賣萌的鬼臉說,你可以灌一壺,帶回來泡茶。

  那一年,我打算訪問50個小鎮(zhèn),結(jié)果理想太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只去了6個,時間不夠啊,也不知道它們?nèi)チ四模?/p>

  在徽州的一個偏僻古村口,我想去看古人的聯(lián)排別墅,被一個嘴上啃著蘿卜的中年男人攔住,說村子現(xiàn)在賣錢了。

  那一年,我下巴頦鐵青的胡須中,有了隱約的花白。每天中午像個花匠,拿著修割機,嘩啦嘩啦,一通亂打理草坪,到了第二天,胡須又密密麻麻地生長出來。中國人的營養(yǎng)太充分了,生命力旺盛,我的胡須,生長周期是24小時。

  那一年,我認識的一個老板給了我一把扇子。扇子的背面,是一個樓盤廣告,印著密密麻麻的煽情蠱惑文字。扇子,在生活中有其角色定位。這幾年老板做生意發(fā)了,腆著肚子,執(zhí)一把紙折扇,坐在紅木椅子上喝咖啡。我的鄰居劉大爺,搖著把芭蕉扇子,站在樓下,呼呼地生煤爐子。

  我開通了微信。頭一天加了7個好友,等到再邀請其他朋友時,才發(fā)覺微信原來是一棵樹,他們像一只只鷺鳥,都早已密密麻麻地蹲在枝上。我把賣茵糕的劉大爺、做油餅的李二嬸、烤臭豆腐的常二,都搬上去,好讓這些小人物風光風光,他們做小本生意,沒錢投廣告。微信發(fā)出的當天,劉大爺賣了30籠茵糕。

  我想請108個朋友喝酒,結(jié)果過生日那天,只有老婆拎了一只小蛋糕,陪我坐在小飯館里,點了五個菜,吃完后,抹抹嘴回家。

  那一年,半俗半雅。一月木筆樹,筆筆忽生花。二月吃花生蠶豆,梅花落在南山上。三月籃中小櫻桃,軟紅可愛。四月摘一朵豌豆花。五月在山中水庫,看魚在水中飛。六月谷雨天,亂翻書……十月坐在一只大南瓜上。十一月閑來檐下坐,聽聽閑棚秋籽落。十二月嗅得枯草香,掬甜雪烹茶。

  那一年,就這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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