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品會賣互聯網保險產品 四大疑問待解

　　

　　作為一家專做特賣的網站，唯品會正在進行互聯網金融的創(chuàng)新嘗試，也推出了一些互聯網保險產品。

　　唯品會的保險鏈條中，保險公司提供互聯網保險產品(國華人壽和弘康人壽)但需要銷售渠道，廣州唯品會信息科技信息有限公司有流量和網站運營資質但沒有保險銷售資質，廣東品諾保險代理有限公司有保險代理資質但沒有互聯網保險經營資質和條件。但三家綁在一起，似乎該有的資質就都齊全了，于是就形成了互聯網保險銷售閉環(huán)“過河”了。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對唯品會的保險鏈條進行了調查，并以投資者身份進行了網上下單的全程體驗。在這過程中，發(fā)現了諸多疑點。對于這些疑問，記者多次聯系唯品會方面，但截至發(fā)稿未獲回復。

　　疑點一：廣東品諾涉嫌違規(guī)經營互聯網保險業(yè)務？

　　針對互聯網保險出現的各種問題，2015年7月27日，中國保監(jiān)會發(fā)布了“《互聯網保險業(yè)務監(jiān)管暫行辦法》(以下簡稱《辦法》)并從當年10月1日起實施。《辦法》適用的對象為保險機構和第三方網絡平臺。保險機構定義為：保險公司和保險專業(yè)中介機構。中國保險行業(yè)協(xié)會也在2015年9月30日印發(fā)了《中國保險行業(yè)協(xié)會互聯網保險業(yè)務信息披露管理細則》(下稱《細則》)。

　　按照《辦法》第九條規(guī)定，開展互聯網保險業(yè)務的保險機構，應在其官方網站建立互聯網保險信息披露專欄，需披露的信息包括下列內容：

　　(一)經營互聯網保險業(yè)務的網站名稱、網址，如為第三方網絡平臺，還要披露業(yè)務合作范圍；(二)互聯網保險產品信息，包括保險產品名稱、條款費率(或鏈接)及批復文號、備案編號、報備文件編號或條款編碼等。

　　保險專業(yè)中介機構開展互聯網保險業(yè)務的，應披露的信息還應包括中國保監(jiān)會頒發(fā)的業(yè)務許可證、營業(yè)執(zhí)照登載的信息或營業(yè)執(zhí)照的電子鏈接標識、保險公司的授權范圍及內容。

　　品諾未做互聯網信息披露

　　在唯品會的模式中，這里的保險機構顯然是“廣東品諾保險代理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廣東品諾)”。在唯品會網站“公開信息披露”頁面，可以看到廣東品諾的營業(yè)執(zhí)照和經營保險代理業(yè)務許可證被上了“互聯網保險信息披露”的水印。記者注冊并實際購買唯品會的保險產品，說明顯示“本產品由廣東品諾保險代理有限公司代理銷售”。

　　工商資料顯示，廣東品諾注冊資本3000萬元人民幣，法人代表朱敬，成立于2010年2月26日，此前連續(xù)多年虧損，通過轉讓，目前廣州唯品會信息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唯品會信息”)系廣東品諾的唯一股東，朱敬現擔任唯品會互聯網金融事業(yè)部總經理。中國保監(jiān)會廣東監(jiān)管局2016年4月22日給廣東品諾頒發(fā)的“經營保險代理業(yè)務許可證”顯示，經營范圍為在全國區(qū)域內(港、澳、臺除外)代理銷售保險產品；代理收取保險費；代理相關保險業(yè)務的損失勘查和理賠；中國保監(jiān)會批準的其他業(yè)務。

　　根據《辦法》第九條，“開展互聯網保險業(yè)務的保險機構，應在其官方網站建立互聯網保險信息披露專欄”，但記者在所有搜索引擎都沒有搜索到廣東品諾的官方網站。百度搜索“廣東品諾保險代理有限公司”，命中也是0。

　　律師觀點：涉嫌嚴重違規(guī)

　　對此，保險專業(yè)律師、北京中高盛律師事務所律師李濱對《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保險中介機構包括保險經紀人和代理人，具備經紀人和代理人經營資質，不代表他們具有在互聯網經營保險產品的資質。在上述唯品會案例中，出現具有經營互聯網的主體與具有代理保險產品銷售的主體之間的合作情況，這應該是涉嫌嚴重違規(guī)的。原因在于這是兩個主體，主體并不同一。具有保險代理資質的廣東品諾并不具備互聯網經營資質，這種經營方式典型的潛在風險是，從消費者角度去看，對于銷售的主體和代理的主體是模糊的?！?/p>

　　李濱表示，按照法規(guī)，對于保險中介機構從事互聯網保險，保監(jiān)會是相當謹慎的。所有的中介機構被批準經營互聯網保險業(yè)務都應在中國保監(jiān)會官網上通過專項的模塊進行披露。也就是說，任何保險中介機構如果不在中國保監(jiān)會官網披露的范圍之內，均沒有從事互聯網保險業(yè)務的經營業(yè)務資格。如果保險公司在違規(guī)經營的過程中發(fā)生了爭議，那由于它違規(guī)行為的存在，也會在民事部分付出比較大的代價。

　　事實上，上述中保協(xié)《細則》也對互聯網保險產品的信息披露有著明確的要求?！都殑t》規(guī)定，開展互聯網保險業(yè)務的保險專業(yè)中介機構，也應在中保協(xié)專欄里披露機構相關信息，包括機構名稱、注冊資本、注冊地等基本信息，以及自辦和第三方網絡平臺的名稱、網址、經營許可證編號等信息。

　　但《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在中保協(xié)官網《中介類信息披露》欄目并沒有發(fā)現廣東品諾這家公司，也沒有和唯品會股權相關的任何保險公司。

　　疑點二：第三方網絡平臺和信息發(fā)布平臺有矛盾？

　　保監(jiān)會《辦法》第一章總則明確指出，“本辦法所稱第三方網絡平臺，是指除自營網絡平臺外，在互聯網保險業(yè)務活動中，為保險消費者和保險機構提供網絡技術支持輔助服務的網絡平臺”。

　　在唯品會信息網站的公開信息披露欄目中，唯品會把自己定義成“經營互聯網保險業(yè)務網站信息”，“合作范圍：網絡技術支持輔助服務”。

　　第三方網絡平臺也需相應資格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在注冊唯品金融的過程中發(fā)現，唯品會有一個“開通即代表同意《唯品會理財用戶開戶協(xié)議》”的提示，根據此協(xié)議條文三中的“平臺服務”描述：“唯品會通過唯品會平臺為信息發(fā)布方提供信息發(fā)布平臺服務，不對發(fā)布信息真實性、有效性進行審核”、“唯品會僅提供信息發(fā)布服務，不是募資人、保險人或信息發(fā)布方”。照此描述，唯品會官網提供的服務應該屬于第三方網絡平臺的功能。

　　按照《辦法》規(guī)定，保險機構通過第三方網絡平臺開展互聯網保險業(yè)務的，第三方網絡平臺應取得保險業(yè)務經營資格。而唯品會信息并沒有和經營互聯網保險的保險公司簽約成為互聯網保險代理平臺。

　　律師觀點：二者關系應明示

　　“從目前唯品會披露的信息來看，其本身并未取得保險代理銷售資格。廣東品諾與唯品會是兩個獨立的法人主體，如果作為保險代理公司的一個廣告在這里出現應該是合法的，但是對于唯品會與廣東品諾之間的廣告關系最好要向投資者明示?！被ヂ摼W金融資深律師，上海漢路律師事務所主任曾智紅表示。

　　曾智紅指出，《廣告法》第二十八條明確規(guī)定“廣告以虛假或者引人誤解的內容欺騙、誤導消費者的，構成虛假廣告。

　　采訪中，多位互聯網金融業(yè)內人士告訴記者，在當下的互聯網金融產品銷售中，像唯品會上述那樣，用關聯公司或是子公司去做保險代銷銷售資質平臺，和關聯公司作為第三方網絡平臺綁在一起合作銷售保險產品的模式很普遍。究其根本，也可認為是法律法規(guī)跟不上金融創(chuàng)新的步伐所致。正因如此，創(chuàng)新型互聯網金融產品正在對監(jiān)管層發(fā)出挑戰(zhàn)。

　　“矯枉必然過正?；ヂ摼W保險行業(yè)是個新興事物，監(jiān)管和金融創(chuàng)新是一種共同進化的關系。只要處理好這種關系，企業(yè)和監(jiān)管機構都能得到進化。”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和金融產品發(fā)行平臺高搜易CEO陳康指出。

　　疑點三：保費流向之謎——購買保險被簽約某基金

　　目前唯品會的理財產品主要包括唯品寶、唯多利、唯安盈(其背后是唯品會子公司的P2P產品，目前已經下架)。

　　理財開戶同時須簽約某基金

　　按照保監(jiān)會相關規(guī)定，投保人交付的保險費應直接轉賬支付至保險機構的保費收入專用賬戶，第三方網絡平臺不得代收保險費并進行轉支付。保費收入專用賬戶包括保險機構依法在第三方支付平臺開設的專用賬戶。

　　但《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在嘗試購買唯品會理財產品的時候發(fā)現，不管你是購買唯品寶，還是其他保險和P2P產品，唯品會首先要你同意《唯品會理財開戶協(xié)議》，而這個協(xié)議中強制包含了《**基金網上交易服務協(xié)議》。當記者點擊同意協(xié)議之后，立即收到了一條銀行卡和“**基金快捷支付簽約”的短信，然后記者點擊“唯多利-國華華瑞8號”購買，在沒有和保險公司簽約的情況下，銀行卡的錢就被扣掉了。

　　那么，記者這筆轉給“唯多利-國華華瑞8號”保險理財產品的投資款，是通過唯品金融平臺代收后，再轉出給相應的保險公司呢？還是通過**基金快捷支付給相應的保險公司？記者對此撥打了唯品金融客服電話咨詢。

　　然而，唯品金融的回答更是令人疑惑?？头娫捴蟹磸驼f明，唯品會只是作為一個平臺在這其中出現，這些錢都是直接打入**基金和國華人壽中去。

　　令人納悶的是，在這個保費的流動過程中，為什么要同時簽約**基金？而簽約后支付的保費又如何到達保險公司呢？對此，**基金公關部給《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回應稱，“我們和保險公司之間沒有任何關系。如果你們這邊有什么快捷支付，也不是通過我們來支付的，可能是銀行，或是保險這個協(xié)議之間包含了快捷支付。是用戶和唯品會之間的一個協(xié)議?！?/p>

　　《唯品會信息平臺服務協(xié)議》中明確表示“投資人、投保人在唯品會平臺上瀏覽到相關投資信息，點擊后跳轉至信息發(fā)布方網站進行投資及投保行為”，但記者在購買過程中并沒有看到跳轉到**基金或者保險公司的網站購買，記者甚至沒有和保險公司簽約，就完成了支付過程。就此問題，《每日經濟新聞》記者一周前給唯品會金融發(fā)去了采訪提綱，但沒有收到任何回復，但就在記者調查過程中，上周五(5月27日)下午，記者發(fā)現《唯品會理財開戶協(xié)議》中又增加了一個《快捷支付服務協(xié)議》的條款，條款規(guī)定用戶必須“同意授權唯品會采集、獲取或在系統(tǒng)內保存您的部分交易信息，包括且不限于借記卡余額、信用卡賬單等內容”，“您認可和同意：進入支付流程即視為您確認交易和交易金額并已不可撤銷地向唯品會的支付系統(tǒng)發(fā)出指令，唯品會有權根據您的指令委托銀行或第三方從您綁定的銀行卡中將您確認的交易資金劃扣給收款人”。

　　律師觀點：賬戶的開立方及資金流動方向均不透明

　　上述保費的流轉是否合規(guī)？北京中高盛律師事務所律師李濱表示，為了防止保險費被截留風險，保監(jiān)會要求國內保險公司在與銀行(含郵儲銀行)等兼業(yè)代理機構合作經營包括投資類、分紅類保險業(yè)務時，保險費必須通過“銀保通”的計算機系統(tǒng)，實時直接劃到保險公司賬戶上，不在銀行做任何停留，然后銀行的計算機系統(tǒng)才能打印保險單。網上保險也是同樣，保險費必須實時直接進入保險公司賬戶，電子保險單才能生成。李濱同時也提醒，若保險費的支付和轉賬進入第三方賬戶，第三方有可能將保險費截留，這對保險公司是很大的風險，并有可能傳導到消費者。

　　曾智紅則表示，依照《辦法》規(guī)定，投保人的保費必須付至保險機構的專用賬戶，一般為保險機構在銀行等開具的專用賬戶。但是，第三方網絡平臺可以通知投保人，使投保人的保費通過保險機構在第三方支付平臺開具的專用賬戶付至保險機構。在此過程中，第三方網絡平臺不得觸碰保費，也不得自行開具專用賬戶代收保費，必須是保險機構開具的賬戶收取保費。而唯品會在此過程中，首先用戶搞不清和**基金簽約快捷支付方式的目的是什么，此外，賬戶的開立方及資金流動方向均不透明，這并不符合保監(jiān)會對第三方網絡平臺的經營規(guī)范。

　　互聯網金融業(yè)內人士告訴記者，對于一些小額保險，通過協(xié)議默認，經過一些第三方支付平臺后再把錢轉到保險公司賬上的做法現在確實存在。比如消費者在攜程上買機票附帶20元的保險選項，那這20元錢是同步打給了攜程，攜程代收后再分轉到保險機構。但對于大額保費的進出如何監(jiān)管，目前確實是一個新的監(jiān)管難題。

　　疑點四：你以為買了高收益穩(wěn)健理財產品，實際上是10年期投連險

　　由于互聯網保險業(yè)務主要是通過消費者自主交易的方式完成，與傳統(tǒng)交易方式相比，缺乏面對面的交流溝通。因此，《辦法》對經營主體履行信息披露和告知義務的內容和方式，做了較為詳盡、具體和明確的要求，特別是如何防范銷售誤導方面，都有明確的規(guī)定。

　　比如《辦法》要求在相關網絡平臺的“顯著位置”，列明一系列必要信息。如：承保的保險公司和客戶投訴渠道等。另外，互聯網保險產品的銷售頁面上，保險產品為分紅險、投連險、萬能險等新型產品的，須以不小于產品名稱字號的黑體字標注收益不確定性。

　　“優(yōu)選爆款”實為投連險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在唯品金融頻道注意到，唯多利的介紹為“定期理財、唯品金融優(yōu)選爆款”。但事實上，這個產品是近年來一直被詬病的“投連險”產品。

　　目前，唯品金融官網上顯示在售的唯多利互聯網保險類產品有5款，產品分別來自與國華華瑞1號年金保險(投資連結型)A款合作的唯多利-國華華瑞8號；與弘康易理財年金保險(投資連結型)合作的四款按時間周期的產品：唯多利-弘康年年盈、唯多利-弘康九月盈、唯多利-弘康半年盈、唯多利-弘康季度盈。值得注意的是，上述保險產品均系投連險產品。

　　對照《辦法》，唯品會首先沒有“以不小于產品名稱字號的黑體字標注收益不確定性”，而是在各處強調歷史收益率。在唯品金融的早期版本中，唯多利還曾被宣傳成是“穩(wěn)健理財”，只是在《每日經濟新聞》調查的過程中，改稱為“定期理財”。另外，唯品金融網站上披露出的四款由弘康人壽承保的投聯險理財產品的廣告還打出“穩(wěn)健理財，收益靠譜。歷史年化投資回報率在4.5%~5.4%之間。”

　　事實上，數據顯示，這些所謂“穩(wěn)健理財”產品，是保險產品通過購買銀行理財產品等追求穩(wěn)健，其實和自己購買國債或者銀行理財產品沒有多大的區(qū)別。而投連險的其他投資方向——主要是股票等權益一旦開啟，這款產品會立即成為一款高風險產品。

　　記者在微信咨詢國華人壽的國華華瑞1號年金保險(投資連結型)A款時，客服回復說：“您好，這款產品由《國華華瑞1號年金保險(投資連結型)A款》組成，是躉交理財型保險產品，保險期間為十年。該產品為投資連結保險，不保證最低年化收益率，投資風險由您本人承擔?！?/p>

　　事實上，根據國華人壽互聯網保險信息披露的“國華華瑞1號年金保險(投資連結型)A款”資料，報備文號國華壽發(fā)［2015］256號，這個產品是2015年報備，其歷史非常短，記者獲得的一份保單上，也清晰地寫明“新設立的投資賬務，暫無歷史業(yè)績”，而記者在國華人壽官網查到的投連險數據顯示，其投資連結的四個賬號中，其中成長型賬戶和平衡性賬戶無過往數據。記者微信聯系國華人壽客服，客服表示沒有查到業(yè)績，現在無數據公布。

　　記者的投資賬戶中，國華人壽的配置是，“國華1號保守型投資賬戶53%、國華1號穩(wěn)健型投資賬戶47%”，這也應該就是唯品會信息網站上宣傳的“歷史年化投資回報率4.05%”的由來。由于這兩個賬戶購買的主要是“銀行存款、債券、債權投資計劃、信托公司集合資金信托計劃和銀行理財產品”等固定收益產品，所以事實上如果你追求固定收益，你購買國債的收益基本如此，比如最新的3年期國債收益率是3.9%，5年期是4.32%，而記者隨機打開一個銀行直銷的理財產品，發(fā)現其年化收益率也在4.15%-4.35%之間。

　　第二，唯品會強調這是這款產品“隨進隨出申贖免費”，事實上卻是一款10年期的保險產品?！睹咳战洕侣劇酚浾攉@得的國華人壽“國華華瑞1號年金保險(投資連結型)A款”報單合同顯示，這個保險產品除了在10天猶豫期內退保收取較低費用之外，如果你在10天之后想把錢拿出來(退保)你得付出1%的退保費用；此外，你還要繳納1%~1.5%的資產管理費。

　　雖然目前此款投連險產品并沒有用于投資股票等資產，但根據格式合同規(guī)定，保險公司“投資賬戶的投資組合及運作方式由我們決定”、“在本合同生效至解除這段時間的投資風險和投資費用均由您承擔”。

　　律師觀點：投連險大量退保

　　北京中高盛律師事務所律師李濱告訴《每日經濟新聞》記者，投連險類保險在行業(yè)銷售時往往將其包裝成理財產品。去年全國保費收入1.6萬億元壽險(含投連險)，退保的金額達3900多億元，占總保費收入的25%。如此高額的退保，說明有接近四分之一的保險消費者，在購買了這類保險產品后用腳投票，采取解除合同的方式來退還保險費。退還保險后，投保人收回的現金價值往往低于所繳納的保險費。

　　李濱指出，投連險退保率高的原因，是消費者認識到了在這個合同履行過程中，他們并不能受益，或者并不能達到投保的預期目的。事實上，投連類保險的分紅是非常不透明的。另一方面，監(jiān)管角度也意識到分紅類保險可能會嚴重侵犯消費者利益的情況，特別是近年前期保險基本到期，保險業(yè)面臨著退保潮和合同到期被起訴的風險。因此各地保監(jiān)局和在日常的危機應對中，也在進行退保潮和合同到期起訴風險的演練，這種演練本身也表明行業(yè)對于保護消費者利益不受侵害是明智的?！?/p>

　　“從投資類保險目標客戶定位的角度而言，我也認為其具有欺騙性。事實上，中國保監(jiān)會早在2013年就公布了一個保險產品購買順序的公告。投資類保險的購買順序，應該是在保障程度達到理論標準程度之后的一個選擇，但是在實務中，投資類和分紅類的銷售客戶大部分是普通民眾。那么，在目前人均保費僅僅2000元左右的情況下，保險業(yè)推出這種‘高保費、保障低’的產品是極不負責任的，沒有承擔起行業(yè)的社會責任?！北本┲懈呤⒙蓭熓聞账蓭熇顬I稱，“這種銷售模式對保險公司也蘊含著極大的風險。上海泛鑫保險美女老總攜款潛逃案，就是因為保險公司經營不規(guī)范導致巨額資金的損失?！?